Ch.56 轉機

 

「你一早就知道了嗎?」南父抬頭看著南寶賢問。

 

「您是指……兩人談戀愛的事?」南寶賢謹慎地揣測著。

 

「嗯,何時知道的?」南父凌厲的眼神仿佛要貫穿他兒子的雙眸。

 

「一個月前……」南寶賢在父親的「盤問」下顯得有點卑微。

 

「為甚麼替他瞞著?」他又問。

 

「我本來是想叫他們分手來著,然後剛好一個月後,金聖圭便到美國去了。」這是南寶賢的解釋。

 

「你覺得他們是認真的嗎?」南父對此還是存疑。

 

「呃……根據我了解,其實他們的確是認真的,而且金聖圭他也對優賢他挺好的……」南寶賢經過一番思考後,決定說出實話。

 

「你也幫他說話?」南父瞇起了雙眼。

 

「我只是說客觀的事實而已……您不也是看到優賢的變化嗎?這是無庸置疑的。」南寶賢為難地回答。

 

南父斟酌了那麼一下,然後說﹕「那好吧,既然如此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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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優賢從病房裡走出來後,便坐到了李浩沅旁邊的位置。

 

「對不起啊,剛才硬要你陪我……而且哥哥他剛才還……對不起。」南優賢一坐下來,便真摰地向對方道歉。

 

「哦,那沒關係的。」李浩沅露出了一個理解的笑容,「倒是你父親他沒事吧?」

 

「嗯,剛才去看他好像還好的樣子,也挺精神奕奕的。」南優賢現在總算是放下了心頭大石。

 

說完,他又接著說﹕「我跟圭哥的事,也跟他們坦白了……」南優賢不知道何時早已將李浩沅視為傾訴對象。

 

「然後,他們說贊成,還是反對?」李浩沅把話說下去了。

 

南優賢的這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,讓李浩沅重申意識到他其實是金聖圭的人,自己是不該有任何貪念的人的,他應該做的是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,去幫助他倆走下去,不是嗎?

 

「我媽說甚麼給她一點時間消化……我爸則是沒有表態……」南優賢比較擔心父親那邊,害怕他會不會像金爸爸那樣,做出甚麼可怕的事來。

 

「那麼,媽媽那邊應該是同意了吧,爸爸你覺得是默認,還是怎樣?」李浩沅正在為他分析整件事。

 

「也許吧,我也不清楚……我很怕他反對,像圭哥的爸爸那樣,怎麼辦……」南優賢的眼底裡閃過了一絲擔憂和慌亂。

 

「那就遊說他到行為止啊。」李浩沅快速地回答。

 

「浩沅xi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鬆……」南優賢抿嘴,盯著李浩沅看。

 

「本來戀愛就是戰爭啊,兩人要在一起,就必須戰勝重重困難,不是嗎?」李浩沅反問著,心裡嘆了口氣,想著﹕而我大概就是這場戰爭的敗北者吧……

 

南優賢的眼神依然還是夾雜著不安,李浩沅看著只覺得心疼,他恨金聖圭為何此時不在他身邊,所以應著那份衝勁,竟將他抱進自己的懷裡了。

 

「浩、沅xi?」南優賢歪著腦袋,不明白對方這個舉動的意思。

 

「一定會沒事的,不用擔心。」李浩沅想給他信心,儘管南優賢心裡的那個人不是他。

 

為免尷尬持續下去,李浩沅說完那句話,很快就鬆開他了,有些彆扭地說﹕「反正你就加油吧……」

 

南優賢看著這麼尷尬的李浩沅,不禁忍悛不禁,「噗」一聲笑出來了,說﹕「浩沅xi是個有趣的人呢。」

 

南優賢剛才被拉進李浩沅的懷裡時,也感受到了一份溫暖,不過李浩沅和金聖圭獨有的氣味可差得遠了,是不能比較的。

 

「呀……」李浩沅滿是尷尬地看著他喊了一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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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南優賢也去醫院探望了父親,儘管說了不用李浩沅陪自己,但是後者卻說﹕「你不用在意,純粹我也想來而已。」

 

在病房裡跟寡言的父親問候了幾句過後,南父還是沒有為南優賢和金聖圭在一起的事表態,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。

 

「優賢啊,我跟你父親談過了,其實他都放任你在外面那麼多年了,事到如今,雖然他心裡還是想讓你和寶賢一起處理公司的事,但是他已不再反對你選音樂的路,所以……有空就回家一趟吧,南家永遠也是你的家。」這些話是南母在病房外跟南優賢說的話。

 

「我……」因為整件事實在是太突然,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,南優賢心想﹕家裡現在終於是肯接納我的意思嗎?

 

「有空就打個電話來吧。如果可以,最好就抽空回家吧,這麼多年……我們也想你了,也想補償一下你……」她繼續說著。

 

南優賢凝視著母親的模樣,心裡百感交集,支吾了半才說﹕「嗯……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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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紐約的金聖圭,之前也很快迎來了第二天明媚的清晨,說好了是他給Alice準備早餐,以展示一下他的廚藝。

 

「哇,今天真難得你肯自己這麼早起床,看來得讓你負責每天的早餐才行呢。」Alice半開著玩笑道。

 

「嗯,早餐快好了,你到那邊坐下來等一下吧。」金聖圭一邊忙著手上的東西,一邊回答著。

 

他還記得,南優賢為了準備早餐給他吃,每天都是大約這個時間起床的。南優賢之前為自己經歷過的,自己也該經歷一遍才行啊,他現在終於開竅了,他實在不忍心自己喜歡的人那麼辛苦。

 

好像只要把事情連繫到南優賢身上,甚麼事都沒有原來想像中那麼辛苦了。所以說,南優賢就是金聖圭做事的動力,是他的天使。

 

「記得,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。」金聖圭把用完的廚具放到水槽上,再次提醒著Alice

 

過了幾分鐘左右,早餐終於做好了。金聖圭今早挑戰的只是碗簡單的通心粉,他之前也做過給南優賢吃,味道還是不錯的,因為都是些沒甚麼難度的東西。

 

要數金聖圭懂得做的菜,好像也只有粉麵類、炒菜之類而已,反正他之前的心態是﹕不用學會做些複雜的菜式,只要不讓自己餓死就已足夠了。

 

「唔……做得還挺好嘛。」Alice看著碗裡的東西,然後又拿起湯匙,吃了一小口後說。

 

「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從來也不碰廚房的大少爺呢,原來還是懂得做碗通心粉的。」她對金聖圭改觀了,看來他還多少有點自立能力的。

 

「呀,我之前也有段時間是自己一個人住,難不成還真的每餐叫外賣嗎?那家裡的冰箱豈不是都沒用了。」金聖圭一臉神氣地回答。

 

「得了吧。所以說,你還想不想學些複雜點的啊?」Alice反了個白眼,接著問他。

 

「例如呢?」金聖圭心想﹕那些西餐我絕對不會懂得做啊……

 

「就以早餐為例,做些奄列、熱香餅、壽司甚麼的,又可以學做些湯水……烘焙那些

也不錯呢。」Alice提議著。

 

「你還真想把我訓練成一個出色的住家男啊。」金聖圭吐槽著。

 

「艾一古,話不是這樣說嘛,你不想一年後回去時,帶點驚喜給你的小男友嗎?讓他知道,你可以為他做很多事。」Alice努力說服著金聖圭。

 

「……那好吧,就學一點。」金聖圭猶豫了一下後,最終還是答應了。

 

「別說到那麼難為你,不想學就算了。」Alice不滿地盯著他說。

 

「好好好,我想學,我求你教我,這樣好了沒?」金聖圭沒好氣地回答。

 

「這樣才是對待怒娜應有的態度嘛。」Alice頓時變得笑盈盈的。

 

「對了,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?」金聖圭突然想起了件事,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
 

「甚麼事?」Alice有點疑惑,因為金聖圭的樣子看上去忽然很認真,看來也不是甚麼對自己有好處的事。

 

「先說你會答應我。」金聖圭無賴地說。

 

「別痴心妄想了,你才是求人那個,你愛不說,便不說吧,反正與我無關。」Alice冷哼了一聲。

 

「別生氣啊……」金聖圭立刻哄著她。

 

「說吧,你想我做甚麼?」Alice放下手上的湯匙,認真地看著他問。

 

「關於你那個小男友的?」所以說,女人的直覺還真不是說笑的。

 

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金聖圭聽後,整個愣住了。

 

「你關心的只有他吧……」Alice嘆了口氣,「又想借電話嗎?」

 

「你、你又怎麼知道的!」金聖圭像個傻子一樣,指著Alice說,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四次元的人。

 

「少來了你。」Alice托著額角說,「不能借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。」她的態度依然是強硬的。

 

「他下星期就生日了,我不能陪他過已經很內疚了,最少讓我打個電話給他說幾句吧,怒娜拜託你了。」金聖圭雙手合十,哀求著。

 

生日嗎?那好像又有點可憐……Alice有點心軟了。

 

雖然她是有點心軟,但是不該做的事,還是不該做的,「不行啊……別為難我,好嗎?」她緊皺著雙眉。

 

「你若不答應我的話,我週末不會老實地去相親的,我可不會保證我會鬧出甚麼事來。」金聖圭以此威脅著她。

 

「要鬧事就鬧吧,你好像忘記了你一旦鬧事,你父親就會換另一個更嚴厲的人來看管你這件事呢。」Alice並沒有因此而退縮,並提醒著金聖圭惹事的後果。

 

「甚麼嘛……就生日這天不行嗎?不行嗎?」金聖圭黯然失色,用著苦澀的眼神看著Alice問,實在是讓她感到心疼。

 

「我……」Alice開始猶豫了。

 

「啊,對了,之前不是說每月都可以打電話回家嗎?用那個來給優賢,不行嗎?」金聖圭又想起了一件很關鍵的事。

 

「那個電話啊……會是在旁人注視下打的,見證的不會只是我。」Alice別過頭說,她也覺得這樣子太對不起他了。

 

「這樣子啊……」金聖圭在心裡嘆了無數口氣。

 

「就借我那麼一天,好不好?好不好?相親我都會好好去的,公司的事也會用心做的,家裡的各種事務也會用心學的,好不好?」金聖圭轉而用這樣的方式去承諾她。

 

「那麼,我再考慮看看吧……」Alice回答,至少她沒再反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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